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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婦竹林殺子女疑雲:平時視孩子如命 至今未開口

來源:妖孽男    閱讀: 2.99W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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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南省耒陽市黃市鎮嚴衝村5組,坐落在4A級景區蔡倫竹海西邊的山脈高處,人煙寥寥,路荒林密。那天下午,29歲的熊務美帶着7歲的女兒和5歲的兒子,消失於這片大山深處的茫茫竹海。全村百人翻山越嶺,如大海撈針,搜尋了6天6夜。

農婦竹林殺子女疑雲:平時視孩子如命 至今未開口

女子竹林殺害子女

第七天,熊務美一個人從5組後山上跑下來了。一個多小時後,兩個小孩的遺體在後山被發現。當天,耒陽市公安局發佈通報稱,兩名孩童系被人殺害,其母熊務美有重大嫌疑,已被警方控制。消息在村裏傳開,村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,一個平時視孩子如命的人,怎麼會殺害自己的親骨肉?

農婦竹林殺子女疑雲:平時視孩子如命 至今未開口 第2張

女子竹林殺害子女

11月4日,星期六,熊務美像往常一樣,早上6點40分起來做早餐,煮的是米粉。丈夫肖維在村裏的石材廠幹活,工資按天數計,週末也上班。7點半到崗,7點10分就要出門,兩人沒說什麼話。事後肖維努力回想,都不覺妻子出走前有何異常。

前一天晚上,她輔導小孩寫作業,解算術題的方法“比我的還要好”。吃完飯後,他出去逛了半個小時,回來躺在牀上玩手機。她陪小孩看了會電視,也睡了,和小孩睡在另一張牀上。住對面的鄰居看到,熊務美是9點多出的門,提着一個袋子,裝着兩件小孩的外套,孩子們踮着腳走在前面,“看着挺高興的”。

孃家是5組村民,住在山上。肖維家在山下,歸屬3組。走小路上去,至少要半個小時,帶着小孩的話,可能要一個小時。如果騎摩托車,需走另一條大路,盤旋上山。山路崎嶇,多陡坡,下雨後泥濘不堪,車輪易打滑,部分路段奇窄,一不小心可能就墜入深谷。不知是不是因此,這座山叫“翻車仙”。

因地處偏僻、地形複雜,4、5、6組一共約四百口人,分散而居。走到半山上,開始出現一些紅磚房,但大部分已無人居住。2006年湖南水災,引發泥石流,不少房子受損坍塌,村民們開始陸續搬離“翻車仙”。

5組在最上面,原本十幾二十戶,慢慢搬到只剩三戶,三四年前,另兩戶老人也搬走了,只剩下熊光樹家一戶。四個兒子,四個女兒,成家的成家,嫁人的嫁人,打工的打工,平時只有他和妻子在家。兩位老人養了一條小狗和十二隻雞,偶爾雞鳴狗叫,更顯山林寂靜。

兒女們都勸過他們搬下去住,他們不肯,守着一片竹林、一方土地,採伐,種菜,過熟悉安穩的日子。熊務美是他們生的第六個孩子,第三個女兒,從小性格內向,在學校都不好意思喊老師。因爲窮,只讀到小學三年級,之後在家放牛,直到19歲出去打工,在東莞鞋廠幹了一年多,回來就準備嫁人了。

2009年,她與小一歲的肖維經媒婆介紹認識。“剛認識她的時候,不覺得她憂鬱,雖然話不多,但跟我有話講,相處還是很開心的。”肖維帶她去廣州打工,2010年領證,沒擺酒,生了女兒。

熊務美父母說,結婚生子後,女兒話越來越少,越來越鬱鬱寡歡,尤其近兩年很少回孃家,今年只在春節、中秋節和採藥時來過三次。

出走那天是第四次。上午11點左右,熊務美帶着兩個小孩上來了。她沒有進家門,蹲在外面,不說話。“女兒很久沒來了,看到她,我心裏很歡喜。”郭辛香說,她倒了熱茶,拿了些餅乾放在桌上,給他們娘仨吃,但她不肯進來。

她也沒吃飯,只有小孩吃了。中午端飯給她,她不要,勸她吃,她說:“我不吃就不吃。”熊光樹描述,中飯後,熊務美坐在外面磚頭堆前的長板凳上,三個小孩在旁邊玩。還有一個是她三哥熊志息的小兒子,兩歲多。

她坐在那裏,主動說了幾句話。“她說你家的蘿蔔比我家的長得好,我家的白菜比你家的長得好,我家的蘿蔔過一個月也能吃了。”郭辛香回憶。

下午兩點多,熊光樹和郭辛香到樓頂上收茶籽,女兒就是這個時候走的,他們稱沒看見往哪個方向。後來有村民質疑,一個大人帶着兩個小孩走了,怎麼會不知道?熊光樹說自己耳背,郭辛香則不停地蹲下鏟茶籽,並演示了當時兩人在樓頂的站位和朝向,證明他們確實看不到。直到孫子一邊叫“奶奶”一邊爬樓梯上來,熊母纔下去問:“你姑姑呢?”“姑姑去玩了。”

尋人

下午5點,肖維下班回到家,發現門鎖着,便猜妻子可能回孃家了,“一般她不在家就是回孃家了”。熊務美沒有手機。肖維稱,她以前有一部,但放在家裏不用,幾個月前壞了。他打電話給熊光樹,熊說她下山了。他開着摩托車沿路上山,沒看到人,又打電話問,說3點就下山了。

他不相信岳父母的話,帶着11歲的外甥一路找到她孃家,屋裏屋外找遍,郭辛香帶着他到後山去找,也沒有。熊光樹打電話給住在原新生煤礦四工區(注:當地一廢棄的煤礦工業區)的熊志息和大女兒熊胡芳,熊志息在電話裏問肖維:“你們吵架了沒?”他說沒有,後來又承認,一個禮拜前吵了架。

肖維告訴澎湃新聞,出走前一個禮拜,他從校長那兒得知女兒沒去上學,問女兒,女兒說是“媽媽不讓”。他很氣憤,“罵了她(熊務美)幾句”,掐她脖子說:“你是不是想死?”

女兒肖妮(化名)7歲,在離家300米的村小讀一年級。校長證實,10月底肖妮確實有三天沒來上學,那三天她扁桃體發炎,在他兒子肖醫師那裏打針。一次是白天打的,兩次是晚上打的,肖醫師說,“晚上打針,白天也可以去上學。”

這已經不是熊務美第一次不讓小孩上學。5歲的兒子今年上幼兒園,“她說太小了,等到7歲再讀。”肖維問她爲什麼,她不說,“可能是捨不得小孩,想要小孩陪着她吧。”而女兒在學校曾受欺負,“她就有很多猜疑,怕女兒在學校被人欺負。”

校長說,其他人都是儘早來學校和同學們玩,但熊務美每天接送女兒上學,“都掐着點來”。她一般站在操場上,看着女兒進教室,等上課鈴響了之後才走,放學也提前來接。村民說有時候她還會在教室外站着看一個小時纔回去。

“我們在尋找的時候議論,她待孩子像個寶,如果有人動她孩子,她會拼命。”校長說,當時所有人都以爲她只是離家出走而已。接到肖維電話時已經天黑了,熊志息和大姐買了兩個新電筒,開摩托車從妹妹常走的那條小路上山。他也到後山找了一圈,沒看見。

晚上11點後,肖維又讓村裏人幫忙找,找到凌晨兩點。第二天,組織全村的青壯到山上找,“可以說是掘地三尺”,還是沒找到,便報了警。第三天,開始到鄰村鄰鎮尋找,併發布尋人啓事。“每天加滿油去找,找到沒油。”一位騎摩托車的中年村民說。

目前唯一確定的線索是,11月4日下午四點半,馬坪村的曾醫師見過熊務美。以前肖維和她帶孩子來打過幾次針,所以認得她。當時她拉着女兒,女兒拉着弟弟,從診所門前經過。“我以爲她來打針了,就走出去看,她也看到了我,還回頭對我笑了一下,然後就一直往前走。”

11月8日傍晚,衡陽市公安局派出警犬搜索,警犬從孃家沿熊務美常走的小路下山,一直搜到馬坪村,便停止了。村民有兩個猜想,要麼是熊務美按原路返回了,要麼,她沿着馬坪村主幹道一直走,走到上橋村天黑了,沒有人看見,而上橋村有另一條小路通往“翻車仙”,她有可能又返回孃家去了。

農婦竹林殺子女疑雲:事發前到母親家不肯進家門熊務美來往孃家常走的小路。肖維一開始懷疑,“說不定是她父母把人藏起來了,以前就藏過一次。”他指的是五六年前熊務美離家出走那次。

孃家不確定那次是跟肖維還是跟她婆婆吵架,反正動了手。“他們經常吵架打架,哪裏記得那麼清楚?”

熊務美父母回憶,那次肖維早上打電話來問:“務美跑了,她有沒有回孃家?”他們說沒有。熊志息去村裏找,他們在山裏找,當天下午在山裏的小路上遇到了女兒,“她自己跑上來了”,在孃家住了好多天。

11月8日,在東莞打工的大哥熊志文和在深圳打工的八弟熊志成請假回來找。對熊務美的失蹤,他們起初懷疑肖維,依據是熊務美曾對他們說過的片言隻語。熊胡芳說,四年前肖維把妹妹打得“青一塊紫一塊”,她曾勸妹妹離婚,但她不肯,捨不得兩個小孩,還說“如果離婚了,我們一家都不得安寧。”

“有一次吵架跑到我家裏來哭,我妹妹說了一句話我記得清清楚楚,她說大哥你住在下面(指山下,離肖家很近),我怕他們會害你。”熊志文說。9日晚上,“已經是第六天了!”熊志文不淡定了,跑到肖家質問肖維,“那天我妹妹究竟有沒有回來?”問了幾遍,他都說沒有。他母親哭起來,也問他:“究竟有沒有?”肖維被問煩了,大聲吼:“你再哭我就不找了!”

看他這個反應,熊志文相信他沒有撒謊。爭吵沒有意義,人還要繼續找,“明天刑偵隊會帶警犬來搜山”。他們想不到,明天等來的不是幫助搜救的警犬,而是結束搜救的一個悲慘離奇的收場。

歸來

11月10日,早上7點多,熊光樹與孫子坐在門前的長板凳上。68歲的他腿腳不便,還要帶孫子,這些天他和妻子頂多在附近山頭找找。當熊務美突然從後山跑下來時,真把他嚇了一跳。叫她她不理,徑直跑進木房,走到最裏面的水缸處,舀了一勺自來水往嘴裏灌。

正在木房裏燒柴火的郭辛香也吃了一驚,趕緊問:“你跑哪裏去了?你兩個小孩呢?”“你別急,別急,等我喝完水再告訴你。”喝了幾口水,她蹲下來,雙手抱頭,用力掩面,身體發抖。

緊跟着進來的熊光樹看到女兒這樣,又急又氣,過去揪她的衣領,把她拎起來,用手背打她太陽穴,打了三次,說給她“驅邪”。然後將她拖進屋裏,給她燒了一碗薑茶,但她不再開口說話了。

農婦竹林殺子女疑雲:事發前到母親家不肯進家門郭辛香演示女兒喝完水的狀態。父親的電話打過來時,熊志文三兄弟已經在找人的路上了。“一聽兩個小孩沒回來,我心想不得了。”熊志息第一時間給肖維打了電話。

肖維和村民們開車趕到山上,看熊務美癱在沙發上,目光呆滯,精神萎靡。她看到肖維,也沒有任何反應。肖維勸她說:“務美,你告訴我小孩在哪裏,不管小孩有什麼事,我都不會怪你。如果沒死,我們可以醫活,如果死了,我們還可以生。”但她始終閉着嘴巴不說話。

熊志文他們隨後趕到,後來警犬也來了。青壯年跟着警犬搜山,老人婦人聚集在熊家。衆人分散尋找,大約找了半個小時,上面忽然傳來肖維姐姐的叫喊:“找到了!找到了!”然後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慟哭,震徹山林。

紛紛趕到現場的村民看到,兩個孩子並排躺在地上,頭靠着頭,“像睡覺的樣子”,衣服鞋子都是乾淨的。脖子上有手印。肖維的姑父謝燃跟着法醫去了公安局,查看屍檢情況。他告訴澎湃新聞,法醫初步判定死亡原因是“窒息而死”,死亡時間在“4天以上”。屍檢時,孩子的胃裏已經沒有食物,法醫提取了孩子的胃液用於檢驗,看有無催眠藥成分。

這些天,肖維想過無數遍最壞的情況,但在幾米外看到孩子遺體的那一刻,“還是受不了”。他想走過去,幾個人把他拉下來,按住不讓他動。“我要把熊務美殺了!”他在掙扎中喊出了這句話。

等肖維從後山下來的時候,熊務美已經被警方帶走了。目擊了這一幕的村民肖雲香(化名)告訴澎湃新聞,警方帶走熊務美之前,在她隨身攜帶的袋子裏,搜出了催眠藥、打火機和一個小蠟燭。

人在孃家走丟,又在孃家找到,這更加重了村民的懷疑。而懷疑的種子一旦萌芽,一言一行看在眼裏都成蹊蹺,並被解讀爲“掩飾”“心虛”“冷漠”的表現。發現遺體後,很多人聚集在孃家,質問熊務美的父母,有人罵他們狠毒。“自己的外孫死了,他們都不上去看一眼,一滴眼淚沒掉。”肖維的伯母說。

“當時一羣人圍着我姐,家裏還有一個兩歲的孫子,我爸爸腿腳又不方便,那種情況下,怎麼走得開?”熊志成解釋,他從小到大沒見父親哭過,“有些人眼淚很深”。出事後,父母一直睡不好覺,“怎麼可能不傷心?”

讓村民更加惱火的是郭辛香的一句話。找到遺體前,熊胡芳喂熊務美喝薑茶,勸她開口告知小孩的下落,肖維伯母聲稱當時聽到郭辛香說:“孩子,我之前跟你說的話,你記得嗎?”

聽到澎湃新聞轉述的這句話,熊志息等人立馬否認:“這肯定是造謠!”並表示可以與3組村民對質。對於父母是知情者甚至幫兇的說法,熊志息氣急敗壞,不知如何辯駁,反覆強調:“絕對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”

郭辛香說,她當時講的原話是:“孩子,你剛纔說的話你還記得嗎?你不是說等下要告訴我嗎?你怎麼不說了?”她是想提醒女兒開口。但熊務美至今未曾開口。

11月12日下午,刑偵隊將熊務美父母帶去問話,並安排與其見面。郭辛香一坐下,熊務美就躲到一邊。“我是媽媽你還認得嗎?”依舊無反應。一個多小時,熊務美一個字沒講。

沉默

出事之後,肖維至今沒有進過家門。怕“一進屋都是影子、回憶”,他不想待在那個家裏,決定處理完這件事就去外面走一走。他不想去見熊務美,怕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。“我到現在都想不通,她爲什麼這麼做,她平時對小孩那麼好。”

全村人都說她帶小孩帶得很好。只除了一點——她不讓小孩跟其他小朋友玩,要玩也必須在她家周圍。“10月底,她兩個小孩來我家找我孫女玩,她都要帶走。”校長說。

熊務美平時也不和鄰居來往,不與人交流,除了接送孩子、種菜,一般不出門,“比較孤僻”。就連與她朝夕相處的肖維,“也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麼”。他承認對妻子缺乏關心和溝通。

住在她家後門的阿姨說,以前熊務美和她說過話,但自從“她跟她婆婆吵過架以後,好像就沒有跟我們講過話了,看到我們好像仇人一樣。”因爲當時一吵架,村裏人都勸她說她,“可能她感覺村裏的人都幫她婆婆。”

肖維也認同這個說法,“她心裏就是這麼想的,她覺得自己在村裏受排擠。”肖維父親說,熊務美剛嫁過來那幾年還好,最近兩三年吵架多,主要矛盾是由帶小孩的問題引起的,“她覺得大人帶不好”。“她這人疑心重,我們三個人在家,沒講她的事,她以爲在講她,(有時候)就因爲這個吵起來。”

2015年,熊務美跟婆婆大吵了一架。肖維在廣州打工,村支書過去調解。熊志息也過去了,勸他們不要吵,說妹妹沒讀什麼書,長輩多教她。婆婆很激動地說:“我就是要吵!這個家有她就沒我,有我就沒她!”

當晚熊志息把妹妹送回孃家,第二天(或第三天)晚上,等父母睡後,熊務美回房間喝了農藥。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才發現。熊志息連夜將她送到耒陽市人民醫院,第二天又轉到衡陽的醫院,幾天後才醒過來。

“那次她真是命大”,熊志息說。出院後,熊務美在孃家住了三個多月,把小孩也接了過來,直到肖維父親過50大壽,才肯回家。肖維邀請她家人蔘加壽宴,但沒有一個人來。

兩家人的關係徹底鬧僵,這兩年互不來往,只有拜年的時候,肖維纔會陪熊務美去她孃家吃頓飯。

2016年春節過完,肖維下廣州打工,沒過多久,又接到熊務美將他媽打傷的消息,打得頭部出血。當時幫她包紮的肖醫師說,起因是“爲了20塊錢”,熊務美放在枕頭下的20元不見了,以爲是她婆婆偷了。

但肖維說是因爲曬被子的事,熊務美把他媽曬在樓上的被子扔掉了。總而言之,都是因爲“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”發生衝突。當時肖維氣得給熊志息打電話:“我一下去就把你妹妹打死!”第二天從廣州趕回家,又打電話要他過去。“你到底過不過來?是不是要和你拼一下?”熊志息沒有過去。

“去了也沒用啊!說實話,我們這些人,沒什麼用,是真的沒用,奈何不了什麼東西。”熊志息語氣頹然。以前肖維和妹妹在廣州打工,妹妹哭着打電話給他,說“肖維又打我了”,然後他們兩個又吵起來,他在電話裏聽到肖維說:“你叫你哥哥來打我咯!”他沒有想過妹妹是在向自己求助,只能勸她和氣。“我們不知道,這種事情還可以報警。”

大哥熊志文住得近,以前妹妹幾次跑到他家裏哭訴,他說她不要一吵架就跑到孃家這裏來,“兩公婆吵架很正常。”“以前我們經常吵架,有時候打架。但這兩年我很少打她,只是罵她。”肖維對澎湃新聞說,這兩年只打過她兩次,一次是今年她不讓小孩上學(女兒打針那次),“一次是去年她打我媽,我打了她。”

當時肖維對熊光樹也說了“把你女兒打死”的話,熊光樹下去調解,走的時候,熊務美跟着上來,“不讓她上來,她就哭。”這次打架之後,肖維父母搬到老房子去住,距離100米左右。婆婆去廣州打工,平時只有肖維父親在家,熊務美從來不過去。“有時候拿一兩塊錢給孫子,看到他媽坐在那兒,孩子都不敢拿。”肖維父親說。

這兩三年,熊務美跟哥哥姐姐也不來往,只有逢年過節纔在父母家吃個飯,每次端個碗到一邊吃,不跟大家說話。熊志息說,從來沒見她笑過。有時候她一個人坐在那裏自言自語,不知道在說什麼。熊志息覺得她可能出了什麼問題,讓肖維帶她去檢查。

2015年,肖維帶她郴州市精神病院檢查。“醫生說她沒什麼問題,就是想得太複雜,造成內心的焦慮。”開了藥,有沒有吃,肖維說自己不清楚。澎湃新聞提出要看檢查報告,他稱報告弄丟了。

報警時,家屬向警方反映,熊務美有輕微憂鬱症。11月15日下午,警方將一直沉默的熊務美送進耒陽市精神病院檢查,醫生反映,這幾天她在醫院“不吃不喝不說話”,具體病情需等精神鑑定報告出來。

當肖維得知熊務美始終沒有開口時,他嚼着檳榔,仰頭望着夜空,低聲說:“如果她清醒了的話,她肯定會很內疚的”。沒有人知道熊務美內心的真相。如果她一直不開口,那個讓所有人疑惑不解的問題,也許將成爲一個永遠的謎。

出走前十多天,熊務美突然說想去外面吃夜宵。結婚7年,她幾乎從不跟丈夫提要求,肖維當時也沒在意,想等發了工資再帶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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